ARCH Education除了以培訓小朋友的批判思維、解難能力及溝通技巧而聞名之外,更以提供學生海外升學顧問服務而享譽家長界,時至今日,ARCH Education已經累積協助超過一千位學生成功晉身海外高級學府,當中包括英國的牛津、劍橋,以及美國長春藤大學等頂尖學府,表面看來,ARCH Education應該是「虎媽」得不能再「虎媽」的一家教育機構,但創辦人之一的馬賢慧卻告訴大家:「想孩子好,就要讓他們做些與學業無關的事,以及早嘗失敗。」

馬賢慧先後就讀於香港聖保羅男女中學及英國寄宿學校,並於牛津大學以第一榮譽畢業,與在香港念國際學校、後到美國升讀寄宿學校並於哥倫比亞大學畢業的余雅穎原為投資銀行同事。當時正值金融風暴,很多人被辭退,她們是難得能夠留任的少數,而當投資銀行在風暴中站穩陣腳之後,反而需要聘請新的人手。

新人上任時,她們卻發現不少香港的大學畢業生出現「高分低能」的現象,縱然履歷表堂皇華麗,成績好,又常常參與課外活動及公益活動,但他們普遍缺乏主動性、積極性、融匯貫通能力及批判思考能力。「你給他們工作時一定要交代清楚所有程序,他們不會自己尋找答案,亦不願發問;還有最大的問題是缺乏世界觀——從事金融行業必須瞭解這個世界,例如為甚麼一些國家會打仗,打仗會如何影響環球經濟等。這激發我們想到大學演講,向學生講解到底投資銀行需要怎樣的人才。」

跟老師、校長和學生會面後,兩位Jennifer發現自己對教育相當有興趣,而兩人迥異的求學路正好互補不足,於是毅然離開金融界,轉投教育工作。最初她們只想為教育略盡綿力,沒想過開辦教育中心,只是到英國參觀十多間寄宿學校和大學,看看外國的學校是如何教導學生批判思考和開拓其世界觀。從英國回來後,馬賢慧先在本地學校當兼職老師,教授中一至中七歷史和地理,她發現學生在不同年紀會有很大變化。「中一的同學仍會問很多問題,但到中二中三時已不願開口發問,我發現這個年齡層很特別,便開啟了這個課程。」

「開始時不少人以為ARCH Education是一間補習社,但其實我們是想集中於教授技能。我們第一個主打課程是Socrates——即是運用問答法教導學生的哲學家蘇格拉底。這個課程主要教授批判思考,會透過寫作、會話及辯論等方式,刺激學生批判思考的能力。除了在ARCH Education教授之外,我們亦有把這個課程帶進學校,加入寫作、閱讀及公開演講等元素,此課程得到學校認同,有助學生發展技能。」

擴闊對世界的認知

其實,「批判思維」這個詞彙的出現也有一段日子,而教育體制裏的通識科,本來也是為了培養學生的「批判思維」而設,但推行至今,並不見得年青一代的批判思維大有改善,相反,各種考核仍是以標準答案為主,而批判思維活躍的學生,更常常被歸類為「麻煩」、「多嘴」或「搞事」。ARCH Education在培育批判思維方面又有甚麼絕招?馬賢慧表示:「香港的學生缺乏世界觀,是因為香港的課程根本不需要學生對世界有任何認識,只需要背誦課本,而Socrates課程就希望透過介紹世界時事,擴闊學生對世界的認知。

課程專為十歲至十五歲的兒童及青少年而設,分四種程度,各自有不同的教學範圍。十歲的學生仍愛發問,皆因他們尚在小學階段,故此我們着重保持他們的求知慾。而保持求知慾要做的第一件事是觀察,一些頑皮的學生普遍有較多問題,皆因他們善於觀察,對所有事情都抱有疑問。然而,這種技能到十一歲的時候就會消失,因為他們要專心讀書,缺乏時間觀察身邊事物。但其實學會觀察是非常重要的!當一個人到了十七、八歲的時候,要面對的問題並不再局限於書本上的知識,而是世界周遭的事,如果對世界不抱好奇的話,根本不會走到外面觀察身邊的事。」

「我們會用四、五堂課去教授一個主題,例如交通工具和動物等。在教授交通工具的第一堂課,我們會問學生十幾條問題,例如:『為甚麼飛機是白色的?』要他們提出五個理由。要想出一、兩個理由對他們來說很容易,但要想出五個理由卻絕非易事,在過程中可以逼他們觀察飛機的每一部分,讓他們思考哪裏可以看到飛機、飛機的用處等問題,從而理出答案。在教授動物的課程中,我們可能會以熊貓作例子,讓他們思考關於熊貓的事物,最初他們可能會聯想到熊貓是可愛的動物,或是中國國寶等,但其實熊貓會被交換到世界各地,我們會以十個國家作例子,要他們思考如果中國拿熊貓跟某個國家交換禮物的話,會交換到甚麼回來,孩子可從中對不同國家加深認識。」

「到了中等程度課程,我們會要求他們把時事跟已有的知識融匯貫通。例如我們會以漫畫作主題,讓他們思考漫畫如何反映一個國家的理念。我們會閱讀老夫子、美國英雄漫畫及多啦A夢等,過程中會談及該國的歷史及價值觀,例如談及美國隊長的時候會延伸至金融風暴,我們會播放美國隊長提及有關金融風暴的講話,他們都覺得很神奇。」

「對於一些高年級的學生,我們會討論人口販賣的議題。一些國際學校的學生會覺得學校已經談及過無數遍,但他們根本不理解箇中事實,所以我們會引用一些深入的理論引導他們思考。對於一些更高年級的學生,他們可能會對世界議題及政治有興趣,我們會討論中國的發展、金磚五國的興起、中東地區在二零一一年打仗的原因,讓他們把這些時事和自己現有的知識融會貫通。我們會讓學生就已教的議題預備演講,學以致用。」

從談話中,不難察覺馬賢慧對於教育的熱情,但原來後來於牛津大學以一級榮譽畢業的她並沒有「贏在起跑線」。馬賢慧不諱言說她自小不擅背誦,初中在香港名校成績尚算中上游,但坦言讀得很吃力,於是轉到英國念寄宿學校。她在寄宿學校不屬於成績最頂尖的一群,但發現當地的學習模式很適合自己,後來亦幸運地考入牛津大學,在那裏完全改變了人生。「

我發現很多事情並沒有對與錯,論文的成績好與否跟你已有的知識並無任何關係,反而組織及表達能力更重要。我在大學時期參加很多活動,而大學當時的教學制度讓我能夠與教授單對單對話,從談話間我瞭解到撰寫論文並不需要靠背誦,可以從多方面入手。此外,我非常感激我的母校,包括大學、中學甚至小學。當我有從事教育這方面的想法後,從前的老師和教授都很願意提供協助,介紹我去參加有關批判思考的不同課程,又幫助我開拓人脈。我認為教學最重要的是有同理心,願意瞭解學生的興趣,令他們感受到這些知識是跟他們有關。從事金融界的經驗對我亦有幫助,以前的我需要從顧客的角度思考,現在則是從學生的角度思考。正因為我以前也是成績不好的學生,故此更明白不應該放棄他們,而是應致力為他們帶來改變。」

多做一些無關重要的事

家長如何能培育小朋友批判思維的能力?馬賢慧認為,越是博學多才的家長越有機會縮窄孩子的思考空間,甚麼都有答案,甚麼都設想周到,孩子還會用腦袋嗎?「最厲害的家長是博學多才卻假裝自己甚麼都不懂,雖然知道問題的答案,但仍放手給予小朋友思考和尋找答案的空間。」除此之外,家長應讓孩子多做一些無關重要、甚至看來與學業毫無關連的事。

「有些家長很喜歡問這條問題:『做這些有用嗎?』但其實孩子必須透過實踐才能明白這種東西對他們來說是否有用。例如想孩子將來修讀法律系的家長,在律師樓實習及參與公益活動興建房屋之間,當然會覺得興建房屋與前途毫不相干,但如果孩子能夠在興建房屋前就該國的種種問題作反省,思考自己能夠如何幫助這些國家,這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很有意義的體驗。最後,我經常鼓勵家長應讓孩子經歷失敗,從而啟發創意,因為人只有在面對失敗或挑戰之時,才會更願意跳出一般的思維框框及嘗試冒險。」

ARCH Education的海外留學諮詢服務於城內數一數二,服務涵蓋英、美大學及寄宿學校,而他們亦經常幫學生報名參加國際性比賽,讓學生開拓眼界,啟發學生對某範疇的熱誠,在選科及將來踏入社會工作就更有把握。除此之外,ARCH Education更是倫敦大學轄下的教育機構,在日間教授倫敦大學的基礎課程,為全亞洲唯一一間獲大學認可的獨立教育機構。服務的學生包括由於不習慣寄宿學校生活、身體不適或被勒令退學的回流學生,或是本地未能繼續於原校升讀的中學生,經倫敦大學審批入學資格後,就可以到ARCH Education上日間課程,就讀這個課程的學生分數只要超過四成,就能往海外銜接倫敦大學的學位課程。而成績好的學生更可報讀倫敦政治經濟學院、倫敦大學學院及倫敦國王學院等名牌大學,給予學生信心和保證。

ARCH Education亦設有一年制A-Level課程讓成績失手的學生報讀,其中一個為人津津樂道的個案,是一個IB課程的輟學生,一年後成績突飛猛進,終獲醫學院取錄。當初兩位創辦人「連結教育分歧與差異」的使命,肯定是超額完成。